○苏香
在陆丰地区,大凡上世纪六、七十年代出生的人,几乎都玩过这些游戏:打寸杆、玩荔枝核、赌公仔、推铁圈、跳格子、潮溪、掷硬币等。然而,随着时光老人的匆匆远去,这些曾被孩子们热切追逐的游戏项目,也与我们产生了隔膜,从而渐行渐远,最后消失在遥远岁月的尽头。
如今拾起,用文字记录,无疑是为那代人留下一点童年记忆的念想。
一、打寸杆
所谓“打寸杆”,就是用二节几寸长的木棒互打。一般两人对打或多人轮打,玩时,先在泥土挖个坑。这时,一方将一支木棒架于坑上,用另一支木棒将坑上的木棒揭起,木棒飞向远处时,守候在一边的另一方,立即将飞来的木棒接往,投掷在土坑的木棒上。若掷中,算赢否则,便算输。输的一方,必须退下,由另一方接上,按刚才的操作继续打。若不中,角色不变,继续玩,直至掷中为止,才转换角色。这种游戏活动,充满着极大的冒险性和挑战性,孩子常玩得脸红耳赤,大汗淋漓。(注:这是危险性极高的一种游戏,一旦不慎被木棒击中眼部或脑门,后果不堪设想。)
二、玩荔核
海陆丰地区每年五六月的炎热天,是荔枝盛产的时节。那时的孩子往往会将大人吃完丢弃的荔枝核收集起来晒晾,晒干后的荔枝核,统统装进瓶里或蒌里。干核,不仅可卖给药店,作为药用换取零花钱,同时还可以作为一种玩具。贪玩的孩子,收集这些干荔核后,更多是将它们充当一种游戏工具。
那时的海陆丰地区,各家各户的孩子都储有一坛赭乎乎的荔枝核。高兴时,招呼一声,呼拉一下,左邻右舍的孩子纷纷回家抱来一坛荔枝核,相约于某某家的厅堂或大埕之上,俯伏地面,拉开了一场有趣而紧张的对垒撕杀。
开始时,双方各将核子在面前垒起一道“长城”,摆起战略阵地。
二条蛟龙似的“核长城”摆好后,一方俯下身子,用一枚核子瞄准对方“阵地”,用力弹击,被击中滚落的核子,归击者所得。如此,双方轮流上阵。在激战的过程中,输者,源源丢失核子;胜者,核子越来越多。在一弹一守的整个进行中,双方聚精会神,丝毫不敢松懈。游戏结束时,看谁的坛子核子多,多者胜者。
三、赌公仔
孩提时,一分钱能买到一张内联十小张的连环彩色小图片,这些小图片,我们孩子称为“人公仔”
“人公仔”的图片是连串着的,一张联串的图片就是一个精彩的完整故事,如《孙悟空大闹大宫》、《岳飞传》、《秦琼卖马》、《猪八戒背媳妇》、《小兵张嘎》等等。
这些五颜六色的“人公仔”,是当时我们孩子最宝贵的私人财产。几乎每个孩子手里都蓄有一大叠。几人碰头时,便会蹲在村子的街头巷尾“玩”起来。玩时,每人各出一张图片交给领头者,领头者将交上的图片,呈阳面(即有图案一面)叠放在手心,向上抛掷。图片撒落后,看谁的图片朝阳,阳者赢,得图片;输者,失去图片。
四、推铁圈
所谓“推圈”,就是用一根铁柄推动一个铁圈走。这种游戏可一人玩,也可多人玩。
多人玩时,一人推圈向前跑,余者在后追,一路穿街过巷向前推进。在推跑的过程中,若铁圈失去平衡跌落,便由后者接上,继续推进。这种推着跑的铁圈,在木材工具普遍使用的七八十年代,乡村小道随处可见,随意拾一个是极平常的事。当然,至于推柄,那就得孩子自己动手制作了。
铁圈有大小之分,但推柄的长短也不一样,这得依据各人的身高长度作决定,高者长,矮者短。这种推铁圈穿街过巷玩的游戏只适合男孩子玩,女孩子一般不兴玩。
五、跳格子
“玩跳子”,就是用粉笔或有颜色的东西,在平坦的路面上,画上有规格的格子,跳者手执瓦片投掷格子,随掷随跳,跳完所有格子为止。在跳的过程中,须一脚翘起,一脚跳,翘起的脚不能沾地,更不能踏线,否则算犯规,一旦犯规,须主动放弃弹跳资格,由他人接上。另外,格子投掷不准或途中站不稳跌倒者,也会被淘汰。如此来回环循,以跳多轮者为胜。这种游戏一般只有女孩子玩。
六、潮溪
“潮溪”,主要是用几粒小石子在手背手心有规则地来回弹跳,以顺利弹完整套动作为胜。胜者,可接着玩,直至石子失落为输,由后者接上,如此周而复始循环操作。“潮溪”用的小石子,一般是三粒或五粒,这种游戏一般女孩玩的够多。当然,也有男女同玩的,但男孩之间, 一般不兴玩。
七、掷硬币
“掷硬币”,所掷的硬币一般选择五分钱的,玩者一般限于两人。开始时,二人各执硬币一枚,竖直推其滚跑,谁的硬币坚持到最后倒,谁就有机会掷弹别人的硬币,被掷中的硬币若翻转过来,便被掷者所得,如此周而复始进行。这种游戏规则颇有赌博意味,胜者往往获利颇丰,而输者却连连丢失钱财。须知五分钱对于经济落后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说,可不是小数目!何况输去的,往往又不止一二枚币,所以这种投机性游戏,只适合男孩子玩,女孩子从来不玩。
儿时玩的游戏有很多种,随着时光的流逝,许多已悄然消失,淡出记忆,再也无法记起。仅能记起的,大概就是这七种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