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庄雄升
办公大院有一棵芒果树,长得特别茂盛,到了7月,树上结满如拳头大的芒果,摇摇欲坠,有些长得低的随手可摘。经常有熟透的芒果自然掉在地上,我曾经拾过几个没有砸烂的芒果,也摘过一些长熟了的芒果,储存一周后来尝试,那酸味令人直哆嗦。
不知道母校那条芒果路的芒果树是否依旧,郁郁葱葱、花开花谢、硕果累累。1989年9月到了广州中医学院读书,里面有一条从校门直到宿舍楼的道路,叫芒果路,路两边种有两排井然有序的芒果树,象仪仗队似的欢迎新生,那时心里充满欢快、激动、骄傲!到了夏天,芒果树长出如鹅蛋大的芒果,整条路密密麻麻挂满了芒果,算是学校的一道风景线。有时芒果还未长熟,就给人摘下来或打下来,我也曾经拿竹竿打过几个,那味道很酸涩,之后再也没有兴趣了。
读医学是很艰苦,中医理论更是枯燥无味,那药性赋、汤头歌诀等必须死记硬背,令我很不适应。可以放松的是到了周末,我们四剑侠打打拖拉机、吃吃馆子、看看电影。有时候,几个男同学凑在一起私底下对女同学评头论足,有个同学花名叫“老色鬼”明明喜欢一个女同学,又不敢表白,人家揭发他,他总是掩盖说那是他姐,我就告诫他,既然是你姐就不能有非分之想,也不能跟我争,我就叫你小舅子,叫叫大家都叫开了小舅子。其实我也不敢向小舅子的姐姐表示过。
五年的大学时光过去了,7月是离别的季节,也是芒果成熟的季节,突然要离开学校、离开那熟悉不过的芒果路,告别朝暮相处的同学们、告别那爱而不敢表示的姑娘,虽然没有执手相看泪眼,但也有此去经年、后会无期的伤感。
2004年7月,我班组织一次毕业十周年同学会,我是怀着近乡情更怯的感觉回到那熟悉的芒果路,没有实现不为良相、便为良医的理想,愧对校门。2021年7月,我带一位中学班主任到学校第一附属医院看病,想随便进去学校里面逛逛看看,门卫拦下我,要求我出示证件,突然心头掠过了“儿童相见不相识,笑问客从何处来”的感觉,青春已经走远了!
晚上,我做了一个梦,梦见回到熟悉的校园,回到那久违的芒果路,芒果树又开满了芒果,我摘了一个芒果尝试,怎么变成了甜而多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