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刘建华
乡愁是记忆的锅贴。
在眼前的花溪村竹林,一股股清新的竹林风催开我的乡梦,我仿佛回到竹林里的老房子。
春的惊雷,自天空向地上生长,霹雳爆裂后弥散开来骨核般的种子,飞撒大地,敲开浑沌和荒芜,喊醒僵化和弥顽,催开渴望和沉睡。
竹林,钻出冻土的竹笋像爬出妈妈子宫,伸开腿脚,奋力站起来,向前迈开生命的第一步的马驹。一节一节,正如“一级一级”向上攀升,直插天空,这气节,成为引领生命的张力,激励精神的标杆。
而这“气节”,正演化着万物与人间的“节气”,天地有节,生命有律,乡村有气,时光有道。
花溪村,秀竹的林盘,如远道而来安家的绿云。我们如山雀,画眉,斑鸠,野鸡,布谷……
喜鹊叫,客人到。借问酒店何处有,导航遥指竹林间。
我是一只领着我的家人远飞而来安居的鸟,如云葳蕤的竹林,是永远不弃我的巢穴,是游子永远的老家,是乡愁停泊永远的港湾。
在竹林,一缕缕炊烟不会忘记袅袅升向天空……
南溪春水
春分,唯山水可鉴。
南溪河,经声迎面而来。
水天一色,水岸清新,田野花香听不懂鸟语,孕育一冬的鸟语却是老调新词,天空之镜有晶莹剔透的平仄弥漫浸染,树叶伸出小舌头,扮了一个个俏皮的笑脸。
老鸭小鸭游弋在老滩,却依旧识得新旧暖意,旧的不可忘怀,新的弥加珍惜。水波轻软地拍起小手掌,算是最好的鼓励。
阳光一滩一滩,新鱼一尾一尾,卵石一坨一坨,河风一缕一缕,游人一群一群……
徜徉于南溪口,静听竹叶哨子,掐椿芽苞,摘棉花草,望玉兰星星点灯,倾听种子在阳光下谋划今年的打算……
行道如彩的飘带,缭绕于岸,轻绕于南溪妖娆的腰间,村姑不只是村姑,已搭起乡与城的“连心桥”,柳条拂过游人轻轻吹起的口哨。
惊蛰启开所有的门窗,南溪河的喉结已慢慢张开,涛之帆正蓄势待发。
南溪河水,血气的辉光即刻从春天出发,任充盈的韵脚催征新的乡村上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