○林新荣
一个是晨光。一个是傍晚。
早起的父亲,在院子里啪啪啪的劈柴。
他要赶在一场雪前把这一堆柴火,劈好,让母亲做饭。那时的我们睡得正香,当我们醒来时,早餐已经上桌。
趁着夜色,在院外觅食的鸡、鸭,有些着急,天空满是归鸦,它们咯咯咯、嗄嗄嗄地混杂着,还不归窠,定会挨奶奶的一顿骂……
天上,月光白白的,落在树身上,狗身上,地上。
狗,倏忽汪汪地叫了几声,就沉默下来……
一个陌生人来安慰我
凌晨赶到,父亲的遗体已在昨夜运回家。
我倦伏在座位上,突然悲从中来,泪水止不住,如山涧奔涌的流水。
那是回程的火车。
周边不知所措,他们都惊诧地望着这一出陌生的悲泣。
——有人把头别到一边,有人搂紧手中的包,有人不自觉地缩到后面。
我呼着悲戚,又似把痛感慢慢地推向外围。
“老弟,你怎么了!?”
“我的父亲昨夜突然病故了。”
——我多么无助,作为人子这该是多么的不孝。
在泪光中,我抖颤着接过纸巾,终于“哇——”地一声,吼了出来。这时候的我,看起来多像一个孩子。